台灣太多歷史建築接近百年時刻,撐的久都免不了古蹟指定,但是此時太多歷史建築趕著拆,太多歷史建築趕著修,不免讓人生疑,是不是在未列古蹟之前,拆房子好下手,修建築好過關,於是像趕搭末世列車,歷史建築進入一個大變動的時刻。
回顧從監獄到療養院的保存,我們可以發現一個權力壓迫事件的發生,不僅在壓迫者與被壓迫者身上作用,更在沈默的旁觀者身上作用、發酵。如果監獄的存在是為了矯正犯罪行為,療養院的存在是為了治療病患,那麼這個無視於其存在的價值,而硬要把監獄、療養院連同生存其中的人們,毫不遲疑地將之邊緣化的病態社會,恐怕是更需要矯正與治療的吧?
是的,文化資產該如何保留、保存範圍要如何決定,就是該由文化資產的審議流程來認定,而非片面的由工程角度來主觀論斷文化資產的保存價值。而工程單位,就是應該秉持工程專業的「中立」精神與原則,一個中立、客觀的工程專業者,不適合也不應該為了替「政策」背書,而影響其專業判斷。
「樂生療養院」與「蘇花高」的議題是否會有更好的「被公平討論」的可能,還有許多價值與觀點必須被釐清與指認,否則,這種事過去發生、現在發生,未來也必將再發生,而我們的土地還有多少資源可以被浪費?台灣還有多少美麗可以被糟蹋?而我們的歷史,要記錄我們是走了對的一步,還是錯的一步呢?
「樂生院」,對台灣的貢獻,絕非僅止於人權、文化資產的範疇,其存在更指出了台灣社會的現實力量,對於正義的戕害與誤解的再造,更值得我們深深地反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