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怎麼回事?三島由紀夫《午後曳航》裡頑童只為好玩而剖殺貓隻的情節,一下子竟走出書本,走入現實來了。由於許多陌生人的善意努力協尋,讓人因而以為這個城市正逐漸變得友善,結果一封信證明,那或者只是一種天真,更多的變態,同時也正在暗處滋長,且將藉助善意的襯托,而顯得更加邪惡。
過馬路的狗,拉屎就只是拉屎,再多就沒了;門口的貓當然跟老闆也沒關係;精妹站在窗口迷茫的神態很像一個沉思的田野調查者,但其實牠是在放空,所有養寵物的人,都在幻想一個與自己寂寞靈魂對話的情境。
我以為利用空間的轉換,把生命降到最低限度進行思考,可以看到出口。除了花光所有積畜、欠了一屁股債之外,我好像找不到很正向的獲得。勉強來算的話,是有十幾卷現在一點都不會想回去看的底片、一疊自己寄給自己的明信片,還有幾本我一輩子大概都沒辦法讀的日文小說。
「我知道,」我說,「那些東西沒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。每個人都需要一片森林。但是你得逆著走回去把丟在林中另一邊的東西給要回來。然後才有擰乾的希望。」